和老朱约好8点钟在前台见面一起吃早餐，我7点半才把小说看完，书的最后一段交待结果，不得不看完，结果没有意外，坏人的阴谋没有得逞，世界被拯救。看完赶紧起床，这个晚上真是一分钟都没睡着，这辈子是第一次，以前睡不着但最后总能迷个几十分钟，洗个热水澡吧，能精神一些，在洗手间里照镜子，眼睛都红了。穿好衣服下楼，出门到楼梯拐角处能看到外面，想不到竟然下雨了，而且还很大。空气一片潮湿的感觉，在前台等到老朱来，老朱说犹它州是全美第二干旱的地方，犹它西部的内华达排第一，因为那里是沙漠，犹它是山区。早餐比中餐早餐差多了，有面包和一些饼，没有鸡蛋，也没找到火腿之类的东西，全是甜食，更不可能有咸菜了。喝杯咖啡吧，这东西在美国太常见了，我房间也有，用coffee maker 自己倒水煮，把一袋咖啡放进去加水就是咖啡，不加咖啡袋就是煮白开水。早餐的咖啡有四种，无咖啡因的（Decaf），特浓的（Robust），一般的（Regular），还有一种不认识，单词也不记得了，还有果汁及水果，不想吃水果，太凉。我要了Robust，提神啊。很快吃完回去取了东西，坐老朱的车上班去。这时8点半。 老朱打开GPS，他很喜欢这个东西，虽然他也认路(我有时就想，高科技会把人变傻)。按照指示开了10分钟就来到公司，我们公司原来就在高速路辅路的边上，旁边还有两个一样的公司，都是一样的建筑。老朱把车停在门口，车还不少，前面快没地了，后面还有一片停车场。

每人上下班都得开车，车多是正常的。下车一看，立刻就明白为什么这个地儿叫Bluff Dale了，公司门前是辅路，辅路后面是主路，主路再后面就是一片较陡的山坡，不高但绵长，看上去比较大的山脉的样子。Bluff是悬崖，Dale是山谷/地区的意思，加起来可不就是这个地方，而且公司后面又是一片比较深的山谷，怪不得在来的飞机上听到好几个Valley的发音。 跟着老朱进入公司大门，那一刻有些激动，这就是我为之服务的公司了。

门口一个L型的前台，面积较大，和其它公司的没什么区别，后面坐着一位老美大姐，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我自称介绍：I’m from China office.她说欢迎到这儿。进去右拐第一个办公室就是Dusty的，他是主管整个公司实际运营的，高尔夫球杆就是给他带的。老朱介绍我给他认识，我以前见过他的照片，但今天他留了胡子，人长的很帅，有点墨西哥加亚洲人的味道，走路办事很优雅。他把我们安排到旁边一间空的办公室，又带我们去公司的Break room取咖啡喝。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间大厅，里面有十几张圆桌和椅子，是员工休息和吃午餐的地方，他们有人自带午餐，中午用微波炉加热。边上一排桌子放着各种饮料和咖啡，是成袋的咖啡那种，和旅馆里袋装咖啡还不一样。有个咖啡加热炉，把咖啡袋放进去按一个按钮几秒钟就好了。再边上有四列饮料冰柜，两个柜子里放着水，可乐，橙汁之类的饮料，这两个柜子里的东西是免费的。另两个柜子里的饮料是要投币购买的。因为早上喝过不少咖啡了，我就取了一瓶水。这一路上老朱又介绍我很多人认识。 回去正好看见Kevin，这家伙穿得很休闲，我甚至怀疑他把家里的大号背兜裤给穿到公司来了。我问过好，他就开始安排我们见人了，老朱认识很多人，他就自己在忙。然后找到要给我做培训的人，叫Jack，是个胖子，Jack又带我介绍了Dan，让Dan带我先在公司各地走走，Dan也是个胖子，比他老板Jack稍好些，问我会不会讲英语，我说会一些，Dan是这么多同事中唯一一个问我会不会讲英语的人，其它人见面后开口就说话，速度一点也不会放慢。Dan带我走了全公司的各个角落，公司就一层楼，长条型的，前部分和两头是办公室区，中间后半部分是测试、安装的地方，但还不是工厂，生产车间在后面。中间看到Eric的办公室，他来过中国，进去和他打个招呼。他问我有没有调整过飞机腿来（adjust jet leg，倒时差的意思），我说还没有。说实话真的没有，昨晚一点都没睡啊。Dan带我转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困了，后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说些什么也没仔细听，反正是介绍公司的情况。

Dan介绍完以后回去忙他的工作，我又和几个同事聊聊，他们都教我一些东西，基本是我已经知道的东西，所以听起来不难，我还装做很有兴趣的样子，不时的整两句：interesting, sounds good，very nice之类的。这样上午就过去了。中间和老朱抽空送了些礼物给同事，但还有很多没送出去。Rene的秘书收到弥勒佛很高兴，顺便还给她一条丝巾。向回走的时候，看到一个亚洲人，黑头发，黑眼睛，黄褐色的皮肤，身材也不胖，本来想打个招呼问是那个部分的，但想想还是没说话，万一不是呢。后来听文昊讲，那是个老墨，就是墨西哥人，长得很有亚洲特性，但分别的时候要看神情，弄得看人也要文化背景的。 中午雨已经停了，但还是阴天，这样也挺好，起码不晒，在里的太阳比较毒的，盐湖城海拔高1500米，是美国海拔最高的城市。有次Kevin来中国想去西藏看看，我说那里海拔高，呼吸什么的都不适应，他说没关系，我来自盐湖城，言外之意他在海拔高的地方生活的久了，我心想，1500米算个鸟海拔高，泰山也有1500米的海拔，在五岳里还是最矮的山，西藏最低的地方还有3500米，你自己爱去就去吧，喘不上气来别怪我当时没提醒你，他最终也没去成。

中午Kevin带我们去吃饭，开车去的，他是一辆Honda CR-V，中国也有，一模一样的车型，这车在国内不算小了，但在这里放在车队中，属于Mini Car, 真的很显小，美国大车太多了。我已经知道他们中午出去一定要开车，因为公司附近什么都没有，但Kevin开车一开就是半个小时，应该几十公里了。大多数时间在高速公路上，他们开车时速很快，最慢也在120KM，合不到80Mile吧，经常车速指针指着80或以上，约140KM. 最后来到了盐湖城市区，所谓的Downtown。风景和我昨天在文昊车上去电影院时看到的基本差不多，但比较起来房子密度大一些，绿化也好一些，车也更多一些。最后Kevin七拐八拐来到一家日餐馆，说是这是SLC最好的日餐馆，看上去不大，文昊说没有大的餐馆，这就不小了。我们进去，waitress们都长着一张亚洲脸孔。点了寿司，有饭团，虾，三文鱼和一种看上去象薄肉片的姜。主食我们点了乌冬面，是带汤的那种面。所有的东西味道都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在讨论给我们点菜的那个女孩是哪里人，明显是亚洲人，问她，她让我们猜，她长得很象韩国人，我们猜日本、中国、新加坡都不是，最后她说是中国与俄国之间，原来是蒙古人。

她来美国4年了，英语很好，比较地道，应该是读书来的那种，Kevin说些First generation or Second generation之类话，就是自己来美国闯荡还是父母辈的人来美国后生下他们。最后老朱要了鱼籽，让我尝尝，我尝了几个，说实话不好吃，腥味重。最后文昊和老朱把剩下的包圆了，结果回去老朱就肚子不舒服，嘿嘿，我说这里的鱼籽说不好是大盐湖里的鱼产的吧，哈哈。据说大盐湖周围很臭，附近的河流流向大盐湖，盐湖里不是盐份多吗？本在在淡水里的鱼虾都死翘翘了，烂在湖里，当然味道不好闻了。吃完Kevin结帐，过程和昨天文昊请吃饭时一样。走的时候，Kevin说犹它大学就在附近，这里打工的应该很多是学生。我来以前，和我们一个朋友聊过天，他以前做我们的产品，就是犹它大学毕业的，犹它大学是犹它州最好的大学，在SLC还有一个大学叫BYU（杨百翰大学）也很有名，两所大学互相叫劲，也相互促进进步。 中午回来，又见了几个人，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回到我座位上趴了半小时，睡着了。醒来感觉精神好多了，Kevin看见我睡觉问我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说不用了。

然后又开了一个电话会议，是关于产品方面，和老朱一起参加。完了就下班了。走前又去了趟厕所，公司的厕所也很干净，而且面积很大。洗完手还有自动感应的出纸机，把手一伸，纸就自动卷出来，擦手用的，直到你把手拿开就停止出纸，手呆在那里它就一直出，我不知道，手一直放在感应器那里，结果出来一堆纸，我只好都拿走回去擦桌子用，路上还怕被人看见说我浪费或者用了不够还要带走什么的，就揣在裤兜里，弄得鼓鼓的，嘿嘿。 我们商量晚上吃什么，Kevin说可以吃牛排，再去喝酒，我问他喝酒开车没关系么在这里，他说一两杯啤酒没问题，多了就不好了。也没说定，大家就上了Kevin的车，CR-V是一辆休闲旅行车，坐四个人正好，Kevin是1米9几的个头，开轿车也许会挤的。这次我们是往远离盐湖城的方向开，路上聊起天才晓得我们去的地方就是BYU，杨百翰大学。 我们沿着高速路朝南一直开，速度很快，远处是一片大山。地图上看，SLC南部是一个叫做Provo的地方，离SLC三十Miles.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还以为Kevin带我们去吃饭，其实他是带我们去BYU，因为中午吃饭出来时，Kevin提到旁边是犹它大学，我说还有个杨百翰大学，Kevin就问我如果我想去看他就带我去。晚上下班了他就带我们去了，他记得我中午说过的话，Kevin有时做事很细，但有时也犯糊涂。

上高速不久，Kevin指着路边的一个山头说，他家就在那山头的下面，我看了一下，远处隐约有一片住宅，但密度不大，住在那里应该挺孤独的，但离公司近，10分钟车程吧。对了，他们在这里说距离，从哪里到哪里都是说多长时间，如20分钟或1个小时，是以车程计算的。这里几乎不堵车，开车时间是有保证的，在北京不能说车程，谁知道在路上要堵多久。 车在高速上开了近小时就接近刚才远处看的大山了，越靠近大山，风景和绿化越好，在山脚下几乎象一个公园了，风景很好。突然看见一块牌子上面写着BYU，就知道已经到了杨百翰了。

Kevin在一个路口转了个弯，他是让我们看一个建筑，是摩门教非常著名的一个集会的地方，教徒会从全国赶到这里来，Kevin的Honda在那个建筑前兜了一圈，我们看到一些年青人穿着一种黑色长袍门口等待，应该是摩门教徒了，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离开那里不久我们就驱车到达了一片校区，象美国其它高校一样，校区与社会是没有校墙隔开的，我们直接开到校园中心的一片停车场。下车后意识到BYU就靠着山建立起来的一片校区。山上有个硕大的字母Y，代表杨百翰大学，美国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动物代表，我问Kevin，BYU的动物是什么，他说了个单词，我没听懂，文昊说应该是美洲豹，和Leopard是一样的动物。 我们下了车，就在校园里转，校园里当然都有年轻人了，能看到一些帅小伙和漂亮女生，有个女孩还和我打招呼，可能因为我在这里是老外吧。但仍然是有很多胖子，虽然都是年轻人。有一些情侣在校区携手而行，但不太多，比较起来，国内的情侣在校园里却成群的出现。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杨百翰，摩门教的基地，摩门教是崇尚一夫多妻制，而在在盐湖城还有很多人在执行这种制度，但法律上的妻子只有一个，因为多妻在当地是违法的，这就是宗教考试与国家法律的冲突了。如果一个男人有多个妻子，他要负担所有的费用，给每个妻子买房子，养所有的孩子，这也是多妻制慢慢萎缩的一个原因。

BYU的学生有80-90%是摩门教徒，他们每周都接收摩门教义的洗礼，参加教会的活动。如果不是摩门教的学生要付出更多的学费，BYU是全美规模最大的私立大学，有近三万学生，学校主要的经费来源是教徒的捐赠。说到这里，我想到在我住的旅馆，Hampton Inn, 床边柜的抽屉里放着两本书，一本是基督教的圣经，一本是摩门教的圣经，摩门圣经上写着，这是耶稣基督另一种经历。除了这些时候，我一直没意识到盐湖城是一个著名的宗教圣地所在。我们就在校园里逛，照些照片，看看风景，这里绿草坪很多，学生们都走在草坪上，来美国后我一直没有适应人可以随便踩上草坪的概念，中国的草坪是给人看的，美国的是给人踩的。后来进到一所教学楼里，看样子是医学和护士专业的，教学楼里面积不大，象是办公楼，里面没有什么人，我们转了一圈出来了，来到楼后面一面草坪上，这里有条小路，旁边竖个牌子，写着：为了安全起见天黑后不要独自在此行走。这倒和中国很象，这条小路是下山的，不知通向哪里。

我想从这里下去应该就到了Provo城，因为站在草坪上就看到整个Provo town，Provo这个城市从美国地图上是能找得到，就在SLC的南边。Novell公司的总部就在这个地方，所以我们和Novell的关系非常好，公司里很多人也是从Novell过来的。这时天惭惭黑了，这个地方天黑的晚，到晚上七点半阳光还很刺眼，到八点半天才基本上全黑下来。

Kevin开车带我们去吃饭，来到一家路边的餐馆，进去后是一家老式美国风格的酒吧，木制的桌椅和吧台，墙上挂着长着大角的鹿头和各式左轮手枪照片，西部Cowboy风格，还有两张旧式的照片挂在墙上，一张是这家餐馆的创办人，留着大胡子，看样子是100多年的那种打扮，还有一张是杨百翰的。我们要了牛排和沙拉，每次点餐，waitress都要问很多问题，如果第一听，基本不懂她在问什么，现在我慢慢明白一些了，比如你要牛排，她分几分熟的，要配餐，她问是沙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要啤酒，她问是哪种，要甜点，她又要问一大堆，怎么装，用什么大小的杯子，巧克力还是草莓什么的。问题很正常，但用英语问，如果说的快，不太好明白，但来过几次后就明白了，里面有很多关于吃的专有名词，熟悉几次就会懂了。我扭头看在吧台下面又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keep your hands off the waitress，我当时没看懂，就问Kevin这是什么意思，Kevin和文昊就笑，说就是不要去调戏这里女侍者。

我想这应该是一种传统的东西了，以前留下的东西，现在没人会这样，以前这里毕竟是摩门教总部。牛排烤的一般，甚至还不如北京办公楼二楼那间西餐厅的好吃。牛排酱味道也比较怪，但无论如何，本地的就是地道的，无论外来人习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