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赣江汇对话硅谷知名VC投资人张璐”主题沙龙活动2017年3月28日下午在上海成功举办。Fusion Fund创始合伙人张璐就“硅谷创新及投资风向”发表演讲,并和Fusion Fund合伙人、出资人程晓伟先生一起,与在座的20多位“赣江汇跨界交流中心”理事进行了热烈讨论。我们将陆续整理并连载讨论内容。
VC更喜欢硅谷而不是西雅图
刘书文:
昨天刚刚看过马云的演讲,提到更喜欢西雅图模式,因为有很多长青企业,如微软、亚马逊、星巴克等,似乎马云不太喜欢硅谷模式。对此,张璐你是怎么看的?
张璐:
的确,从企业角度,西雅图有更多的长青企业,微软、亚马逊在那边都是垄断型的龙头企业。而相比之下,硅谷确实是一波又一波的,一个公司充当霸主只有五到十年,然后再下一波。但是从资本方角度,我们当然更喜欢硅谷。因为如果一个市场一成不变的话,那作为资本方是没有赚钱机会的。之前我也提到,硅谷的一个核心,它就是一个泡沫经济,它需要泡沫的起伏。长青的垄断型企业对整个创新的生态圈的发展,对企业的更新迭代是不好的。而我们VC方更愿意在一个动态的过程中通过低进高出去获得财务回报。
程晓伟:
马云作为企业家,希望自己的公司基业长青,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我觉得阿里越来越像互联网的infrastructure,它成了新时代的电力公司。不管是阿里或者腾讯还有一些其他大公司在美国实际上也帮了很多的早期的中期的企业。他们在美国放了很多筹码,那这些筹码放在哪里呢?其实很多有散落在硅谷的各个地方。
VC投资的原则和框架
黄勇:
我的投资经验主要来自于二级市场,二级市场我们知道要价值投资、组合投资管理,好的标的要加码,不好的要止损这样的原则。在VC的投资中,很多项目有企业家眼光的成分、运气的成分、甚至是投后管理的因素。但做一个组合投资讲,在资源配置方面有没有重要的原则,比方说被投企业,是不是A轮要跟,B轮也要跟,还是怎么样。诸如此类的,有没有投资原则可以总结?
张璐:
首先你刚刚说的逻辑在VC也是同样适用的,作为机构投资者,我们在放入第一张支票时,是为了以一个低价格在最早的时候进入。在后期,我们会对整个portfolio在几十家公司会有一个分层。比如说百分之三十的公司它做得特别好,它是portfoliodriver,是会推动整个基金的整体的回报,这种公司在下一轮或者后面的轮我们会重点加注,就像打德扑一样的道理,我不停的拿到越来越好的牌,我会用更多的资本注入,去进行一个double done,然后去加注获得更大的一个回报。
中间还会有一批就是做的还不错,但是它可能没有高速性增长,但是还不错。这类公司的话我们也会在很早的时候就去有意识的去布局一些潜在的收并购方,在投资的时候把他们带进来。比如说我们有一家公司我们在投的时候就让强生跟我们一块投,让强生成为他的客户,那么强生在将来至少也会去收购它。还有另外一家公司呢,我们投资的时候它是一家做体育的公司,我们在投资的时候把Mike Levy引进去,他是CBS Sports line的创始人,经营的是一个人工智能媒体的一个体育平台,那将来的话,最坏的情况就是他把它给收购了,那只是说收购的价格是几千万还是上亿而已。所以这类公司我们会做这样的布局。当然有对于将来资本退出的一个考量,但也有风控的成分在里面。
当然最后可能每个portfolio做到最后渐渐的会有一批做的不死不活或者做不下去的项目,因为我们投的主要是工业界和企业界的一个应用的一个技术,所以相对于大部分公司,它的那个比较是稳健型的。当然目前还没有公司出现说做不下去,但是我相信渐渐会有一部分企业,它会处在这种不死不活或者成长性比较一般然后就杵在那里的企业。我们觉得这种分层,就像您讲的,这种企业我们就会止损,就是说我不会跟它了,或者说我会找一些潜在的收购方,我会push it to sale ,看看有没有些合适的收购方,可能就几千万把它收并购卖出去。
所以其实VC在做投资的时候,我相信很多投资人都会经常去分享怎么投。您刚刚提到说可能有运气、有判断,其实我觉得中早期投资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能看到最好的项目。中早期的好项目很多是不在市面上的,那我们花很大的力气去建这种项目源网络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在第一时间可以最早的能看到或接触到这批最好的项目。接触到之后、看到之后才是选。如果你看都看不到再会选也没有用。在这之后的话,就像您提到的说的投后管理。但我们团队可能做的也非常多的一点就是不仅去研究投,还会非常研究退。就是在我们投资的时候就要想清楚,这个企业是怎么退,哪些潜在的可能,可能会有哪些潜在的买家。举个例来讲,我们有一家公司创始团队特别好,然后背书什么都很好,但是他们是做半导体芯片的。所以我们在投资的时候考量了一圈,发现其实这个行业里现在还投这类技术的VC不超过十家。会潜在收并购它的公司就那么两三家,我们觉得退出的路径不是很明确,风险很大,所以我们没有投资。所以其实这方面也是我们在做投资决策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考量。所以这是我们在投资时的一个框架,也是通过这样一个基础去做风控还有像你讲的一个portfolio的管理。
组合内不同投资方向的比例分配
潘建平:
在fusion fund投资的四个方向(智能工业、移动网络技术、人工智能、医疗健康)上,是一个怎样的分配比例呢?
张璐:
我们投资的项目都是已经有一定市场验证的项目。我们不会选择特别早期的去投资,我们会在很早的时候就去接触这些项目,然后跟踪它的成长性,等他有了市场验证,就是有几十万的收入,几十万的用户或接到大的订单之后我们就会放一张支票。一般来说,我们会希望能占到公司5%—10%的占股比例。通常,我们在放入第一张支票的时候,它一般的平均估值是在五百万到八百万美金左右。所以您可以看到不需要特别大量的资本,就可以获得一个合适的占股比例。当然也不是每个公司都会占多,当然我们会有一个判断,这个项目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非常优质的项目,我们会甚至考虑要不要领投,那有些项目他实在太火热了,然后大家都在抢,可能挤挤挤,挤进去几十万美金。所以,整体上来讲我们并不是说这四个方向,一定要每个方向严格的配资25%,我们更多的是说这四个方向是一个重点关注的方向。
而且其实您真的就是从宏观上面去考虑这四个方向,他们其实是互相融合的,继续学习的数据如果说是医疗相关,那不就是智能医疗嘛,如果是安全数据相关那不就是cyber security,如果他和硬件的这个传感器一结合,他不就是智能工业,所以很多的一些企业他是好多方面去融合的,比如说我们去投的那个工业级安防机器人,他可以说是一个机器人公司,他可以说是一个智能工业公司,还可以说是一个机械学习或自然语言处理的公司,所以其实是这样一个角度去看很多产业。
潘建平:
所以这四个方向的比例是一个结果而不是一个事先定好的。
张璐:
对,我们会确定说这四个方向是我们看起来趋势在涨起来的,然后本身来讲的话我们也看到很多优势的资本在注入。这方面,我们能拿到最好的项目,也是我们非常擅长的领域。我们不大投中国国内比较热的。比方说社交游戏、O2O、网红直播,我们都不投。并不是说这些行业就一定没有好项目,只是我们的专业、经验,还有我们的网络,让我们最有优势的是目前这批项目。另外,在投资的方向上,其实每两年,我们对方向的选择都稍微有一些调整,比如说cyber security,去年我们投的就是一个整体的cyber security的公司,今年我们在看container,在看AI security,这是我们最近马上会关注的两个方向。每个方向它都会有一些细小的分支,并且一个分支、一个分支的在崛起,那我们当然就会紧跟着这些崛起的分支,在早期去布局。
基金导师体现了硅谷的传承理念
罗鶄:
FusionFund有四个业界很牛的大佬做基金导师,我想知道这些导师队伍是单纯站台呢,还是会给予其他实在的帮助?两者是存在怎样的关系呢?
张璐:
这个其实就是中美市场理念上的一个差异,他们是我们fund的advisor。Advisor可以翻译成导师,但是可能还有更合适的一种翻译,比如超级顾问之类的。就是在硅谷至少这些非常成功的这些大佬级人物,他不存在站台的概念。他们非常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和口碑,如果说他不能给这个机构提供价值,或者说他不看好这个机构或者跟他没有一个交互的话,他非常不愿意自己的名字跟他有任何的结合,除非两者确实有一个实际的价值输送了,他才会愿意说我做你fund的advisor。比如说Philip S. Paul,他曾经是我的个人的导师,平时会有很多交互。那我开始做一期基金的时候,他给我提供很多背书支持,资源的对接。但是我没有提过让他做我这个基金的顾问或导师。他也没有提,他也在观察。那做了一期之后,他发现我们在行业的口碑非常好,那他就会主动做一些推进,然后他自己提出来做我们fund的导师。
这种松散的合作团体我们有两个,一个是我们这种导师团队,另外还有一个是人才库。人才库方面我们跟他们合作的方式可能更加偏功利化一点。比如说他们帮我们推荐一些好的企业内部的好公司,相对应的话我们的内部资源会分享给他们,数据库导师源都会有,同时我们看到一些好的企业,他可能有机会加盟的,我们就会去对接。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关系,并不存在说我给他一百块,他给我推荐项目,因为同样的别人可以给他两百块啊,所以双方一定要有互利互惠的价值绑定,让人家觉得跟我们合作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那对fund advisor—就是这些大佬级人物而言,当然也有现实的部分,就是他会觉得通过我们可以接触到年轻一代的创业者,Phill他一辈子都没来过中国,他的好朋友Peter(84年洛杉矶奥运会的主席)经常去中国,所以他对中国充满了好奇,但他没去过,所以他也经常会问我,有关跟中国的交互。另外还有Robin,他也没有来过中国,但他对中国非常的感兴趣,所以他会有这方面的好奇存在来促成,但更多的,他希望有一个价值和资源的传递,至于金钱方面,他们都非常非常成功,非常有钱,所以财务方面对他们不会构成吸引,但是他们也说,跟我们交互会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团队,不一样的企业,还有不一样的市场做事方式。当然如果有好的项目,通过我们和他实现对接的话,项目也会邀请他做我们公司的advisor,那公司也会给他零点几的股份作为感谢,但他其实压根不会在乎这股份,更不会在乎在未来的变现。他们看中的是参与到一家很优质的企业或者项目的成长中。就像Phill这次提名我福布斯的事情,他说他觉得我在做一件很难得事情,但是我做成了,而且做得很好,所以他希望把握推到更好的平台,去给我做一个强力的背书。
所以,这就是硅谷的传承理念,我在其中受益很多。而且这种精神也孵化了整个生态圈。那相对应的话呢,我和我的合伙人也在做这方面的传承。比如说我们在创新中心做这种创新导师,我在NASA,我的合伙人跟斯坦福去合作,我们当然也有去看项目的目的,但同时我们也是希望说可以把一些好的时间和资源花在这些优秀的创业者身上,然后帮助他们快速成长,所以是这样的一个互动的关系。
(内容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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